50岁钳工被当垃圾踢到总部,博士让我修报废机器,我敲三下他喊我爷
“下一个,耿朝辉,红星机械厂。”
冰冷的电子音回荡在嘈杂的千人大会堂里,像一滴水掉进了滚油锅,瞬间激起一片窃窃私语。
“耿朝辉?谁啊?没听说过。”
“红星厂的?那不是都要破产倒闭的老厂子了吗?怎么还有人来。”
“嘘,小声点!我听说是新来的刘厂长特意‘请’来的,杀鸡儆猴呢。”
五十岁的耿朝辉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,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,与周围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们格格不入。他粗糙的双手布满老茧和洗不掉的油污,放在膝盖上,像两块沉默的磐石。
台上,新上任的年轻厂长刘明,正意气风发地挥舞着手臂,背后的PPT上,“智能化改革,淘汰落后产能”几个大字刺得人眼疼。
“同志们,时代在进步!我们不能再抱着那些老掉牙的锤子、锉刀过日子了!”刘明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放大,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,“有些人,仗着自己有点老经验,就对智能化、数据化阳奉阴违,成了我们发展的绊脚石!今天,我就要请一位‘老师傅’上来,让大家看看,这种旧时代的思维,有多么可笑!”
所有人的目光,如探照灯般精准地打在了耿朝辉身上。
耿朝辉缓缓站起身,沉默地走向讲台。他每走一步,周围的嘲笑声就清晰一分。他知道,这是刘明给他的下马威。自从这个海归硕士空降到厂里,就处处看他们这些老工人不顺眼,嫌他们效率低,不懂电脑,是“行走的成本”。
“耿师傅,听说您是咱们厂里唯一的八级钳工?”刘明皮笑肉不笑地递过话筒,“那您跟大家讲讲,您的手,比我们的德国进口五轴数控机床,到底能快多少?精准多少?”
台下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。
这已经不是技术问题了,这是赤裸裸的羞辱。
耿朝辉握着冰冷的话筒,嘴唇翕动了几下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他一辈子只会跟零件打交道,嘴笨,不会吵架。他的骄傲,全在那一双手里,在那千分之一毫米的精度里,可这些,怎么用嘴说?
看着他窘迫的样子,刘明脸上的轻蔑更浓了。他拍了拍手,示意安静,然后从助理手上拿过一份文件,高高举起。
“好了,不为难老同志了。这里有份集团总部的调令,点名要我们厂推荐一位技术骨干,去参加‘龙芯项目’的技术交流会。”刘明顿了顿,目光扫过全场,最后定格在耿朝辉脸上,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,“我决定,就推荐耿朝辉同志去!让总部的精英们,也见识见识我们红星厂的‘传家宝’!”
“轰!”
台下彻底炸了锅。
“龙芯项目”!那是整个华夏重工集团的命根子,投资上千亿,汇集了全国乃至全世界最顶尖的科学家和工程师。让一个连电脑都玩不转的老钳工去参加这种会议?这不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吗?
所有人都明白了,刘明这是要把耿朝辉当成一个笑话,送到集团总部去丢人现眼,让他自己待不下去,主动滚蛋。
这份调令,不是荣誉,是一封诛心的流放书。
耿朝辉捏着那张轻飘飘的A4纸,手却在微微颤抖。他看着台下那些年轻的面孔,有的同情,有的幸灾乐祸,有的麻木不仁。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心底升起。他为这个厂奉献了一辈子,从学徒到八级钳工,厂里的每一台机器都流过他的汗水。到头来,他却成了一个需要被“淘汰”的垃圾。
【情绪钩子】一个为国家奉献一生的老技术工人,在晚年却被无情嘲讽为‘时代的垃圾’,这种对功臣的薄情与不公,瞬间点燃了读者的愤慨与同情。
三天后,耿朝辉还是去了。
他提着一个用了二十多年的帆布工具包,里面装着他吃饭的家伙——几把锉刀,几根探针,还有一块擦得锃亮的磨刀石。他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工装,走进金碧辉煌、充满未来感的集团总部大厦。
他被领到了顶层,最高规格的“龙芯项目”攻坚会议室。
巨大的环形会议室里,坐满了人。墙壁上是流淌着数据流的巨型屏幕,每个人面前都摆着最新款的笔记本电脑。一个戴着金丝眼镜、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正站在中央,用一口流利的英文讲解着PPT。
“So, based on the simulation data from MIT’s lab, the resonantfrequency collapse is unavoidable. The material stress has reached itstheoretical limit.”
他叫陆景明,斯坦福毕业的海归博士,现在是“龙芯项目”的技术总监,集团里最炙手可热的技术新贵。
讲解结束,陆景明推了推眼镜,脸上带着一丝精英式的傲慢,扫了一眼手里的流程单,用中文说道:“好了,接下来,我们欢迎一位……嗯,来自基层的老师傅,给我们分享一下他的……经验。”
他的语气充满了戏剧性的轻蔑,引得台下一阵低低的窃笑。
耿朝辉在所有人的注视下,默默地走到了会议室中央。他没有地方放他的帆布工具包,只能尴尬地提在手里。
陆景明指了指旁边一台被玻璃罩保护起来,如同艺术品般的复杂机器,语气轻佻地介绍道:“这位是耿师傅。耿师傅,这就是我们讨论了半年的‘龙芯三号’光刻机核心组件的样机。它已经彻底瘫痪了,所有芯片都显示过载烧毁。全世界最顶尖的专家都束手无策,宣判了它的死刑。您……有什么高见吗?”
这番话,无异于将耿朝辉放在了审判台上。
所有人都抱着看笑话的心态,想看看这个“土老帽”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蠢话来。
耿朝辉没有说话,他只是抬起头,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透出一丝光亮。他看着那台被无数天才宣判死刑的机器,就像看着一个生命垂危的孩子。
他没有碰电脑,也没有看那些复杂的数据图表。他径直走到玻璃罩前,把耳朵贴了上去。
全场一片哗然。
“他在干什么?听诊吗?”
“疯了吧!这可是精密度达到纳米级的尖端设备!”
“行为艺术?还是吓傻了?”
陆景明嘴角的嘲讽更深了,他正准备开口呵斥,却被旁边一位老者拦住了。那是集团的董事长,秦振邦,一个跺跺脚就能让华夏工业抖三抖的人物。此刻,他正死死地盯着耿朝辉,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不定。
耿朝辉侧耳听了三秒。
然后,他直起身,对工作人员说:“把罩子打开。”
工作人员看向陆景明,陆景明不耐烦地挥挥手:“打开!让他玩!我倒要看看,他能玩出什么花样!”
玻璃罩缓缓升起。
耿朝辉放下他的帆布工具包,拉开拉链。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,想看看这位“老师傅”的秘密武器。
结果,他只拿出了一把巴掌长的、最普通的平口锉刀,和一根比绣花针还细的铁丝。
全场死寂。
随即,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爆笑声。
“锉刀?铁丝?他想干什么?撬锁吗?”
“我的天,我是在看科技发布会还是在看街头修理铺?”
秦晚夏,董事长秦振邦的孙女,一位麻省理工毕业的天才工程师,此刻也皱紧了眉头,觉得这简直是一场闹剧。
然而,下一秒,所有人的笑声都卡在了喉咙里。
只见耿朝辉左手拿着铁丝,轻轻探入样机侧面一个比发丝还细、在设计图上根本没有标注的微小接口。他的手腕稳定得像焊在空气里,没有一丝颤抖。
接着,他右手举起锉刀,没有去锉任何零件,而是用刀柄,对着那根探入的铁丝尾部,以一种极其古怪的韵律,轻轻敲击。
“嗒。”
“嗒…嗒。”
“嗒。”
三声轻响,清脆,却又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魔力。
在场的所有人,包括陆景明在内,都看不懂他在做什么。这不符合任何一本教科书上的理论,这简直就是巫术!
敲击完毕,耿朝GEO辉收回铁丝和锉刀,默默地退后一步。
整个过程,不到一分钟。
会议室里,死一般的寂静。所有人都盯着那台毫无动静的样机,仿佛在等待一个永远不会发生的奇迹。
陆景明嗤笑一声,正要开口宣布这场闹剧的结束。
突然——
“嘀!”
一声轻响,如同天籁。
那台瘫痪了半年、被全世界专家判了死刑的样机上,一颗尘封已久的指示灯,骤然亮起了代表“运行正常”的绿色光芒!
嗡——
机器内部传来一阵轻微的电流声,屏幕上瀑布般的数据流瞬间恢复了正常!
全场,死寂!
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,眼珠子瞪得滚圆,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。那些海归博士、顶尖工程师,此刻大脑一片空白,世界观正在崩塌和重组。
这……这怎么可能?!
用一根铁丝和一把锉刀,修复了价值上百亿的尖端设备?这是科学还是玄学?
陆景明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,他踉跄一步,不敢置信地冲到样机前,看着屏幕上完美无瑕的运行数据,嘴里喃喃自语:“不可能……这绝对不可能……物理定律呢?我的数据模型呢……”
而集团董事长秦振邦,则像一头苍老的雄狮,猛地从座位上站起,激动得浑身颤抖。他推开身边的人,几步冲到耿朝辉面前,死死地盯着他刚才敲击的手法,声音都变了调:
“这个手法……以点破面,三点一线,引动内部应力自平衡……这是失传了二十年的‘三线归元’!您……您是……耿爷?!”
“耿爷”两个字一出,会议室里几个年纪最大的元老级院士,像是被雷劈中一样,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,看向耿朝辉的眼神,充满了骇然与狂热的崇敬!
耿朝辉看着激动得老泪纵横的秦振邦,默默地点了点头,布满风霜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:“老秦,二十年不见,你老了。”
一句话,石破天惊!
全场所有人都傻了。
老……老秦?
他竟然叫董事长“老秦”?
秦振邦却毫不在意,他一把抓住耿朝辉布满老茧的手,激动得语无伦次:“耿爷!真的是您!我找了您二十年啊!您怎么……怎么会在红星厂当一个钳工?”
耿朝辉叹了口气:“当年累了,倦了,就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跟机器打交道。”
二十年前,“工圣”耿爷,以一人之力,奠定了整个华夏重工的技术基础。他设计的工业母机图纸,至今仍是集团的最高机密。秦振邦当年为了请他出山,三顾茅庐,传为佳话。可就在事业巅峰,耿爷却厌倦了名利纷争,人间蒸发,只留下一段传奇。
谁能想到,这位失踪了二十年的技术之神,竟然化名耿朝辉,在一个濒临破产的老厂里,当了半辈子钳工!
【情节亮点】‘小丑竟是我自己’的反转。所有人都以为主角是个误入总部的土老帽,结果他才是这家巨无霸企业的技术奠基人。这种身份上的惊天大逆转,戏剧张力十足。
陆景明呆立当场,脸上一阵青一阵白。他刚才嘲讽的“土老帽”,竟然是集团传说中的创始“工圣”?自己引以为傲的斯坦福博士学位,在人家面前,简直就是个笑话!
秦晚夏更是美目圆睁,看着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老师傅,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。她终于明白,刚才那看似“巫术”的操作,蕴含着多么恐怖的机械直觉和物理洞察力。那不是经验,那是已经升华为“道”的境界!
整个会议室的精英们,看向耿朝辉的目光,已经从鄙夷、嘲笑,变成了敬畏、狂热,甚至是朝圣!
当天下午,一纸任命书震动了整个华夏重工集团。
“兹任命耿朝辉先生为集团首席技术官(CTO),职级等同于集团董事,拥有对所有技术项目的一票否决权。”
消息传回红星厂,厂长刘明的办公室里,价值上万的紫砂茶杯被他“失手”摔得粉碎。他瘫在椅子上,面如死灰。他想当成垃圾一样丢掉的人,竟然是集团的“太上皇”?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。
而此时,被推上神坛的耿朝辉,却对新办公室里柔软的真皮沙发和巨大的落地窗毫无兴趣。他向秦振邦提的第一个要求,是去生产一线看看。
“这台‘深蓝一号’水下机器人,最近总是出现无故失联,我们组织了三个博士团队,攻关了两个月,用尽了所有检测手段,都找不到原因。”
在集团最精密的深水实验室里,陆景明脸色难看地介绍着情况。虽然耿朝辉的身份让他备受打击,但他内心的傲慢并未消除。他依旧认为,耿朝辉的成功只是经验主义的巧合,在复杂的系统性问题面前,终将束手无策。他要亲眼看着这个“神话”破灭。
“哦。”耿朝辉应了一声,围着那台体型巨大的机器人走了一圈。他没有看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和数据,而是伸出粗糙的手,在机器人冰冷的外壳上,一寸一寸地抚摸着。
秦晚夏跟在一旁,眼中充满了好奇。她低声问:“耿爷爷,您这是在做什么?是……触觉传感分析吗?”
耿朝辉笑了笑:“丫头,书读多了,话都听不懂了。我这是在‘盘它’。”
“盘……盘它?”秦晚夏一脸茫然。
陆景明在旁边冷笑一声:“故弄玄虚。”
耿朝辉没有理他,走到机器人尾部的推进器旁,停了下来。他用指关节,在螺旋桨的一个叶片上轻轻敲了敲。
“嗡……”
一声极其细微的杂音传来。
“问题在这里。”耿朝辉淡淡地说道。
陆景明立刻反驳:“不可能!推进器我们用激光干涉仪扫了不下百遍,数据完美,没有任何形变或损伤!”
“仪器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”耿朝辉头也不回,“机器跟人一样,也会‘累’。你们的数据只显示了它静态时的完美,却忽略了它在深水高压环境下,高速旋转时产生的金属疲劳。这个叶片,内部已经有了微小的应力裂纹,在高频震动下,会产生一种特殊的次声波,干扰它的通讯模块。”
“次声波?金属疲劳?这……这没有任何数据支撑!”陆景明涨红了脸,他觉得自己的专业性受到了侮辱。
耿朝辉没再解释,从工具包里拿出一把小锤和一根钢钎,对着那个叶片,又是几下看似随意的敲击。
“叮叮当当……”
几分钟后,他直起身,拍了拍手:“好了。你们再下水试试。”
“就……就这么简单?”在场的所有工程师都觉得不可思议。
陆景明更是嗤之以鼻:“简直是胡闹!这是价值几十亿的设备,你以为是修自行车吗?”
秦振邦却沉声道:“按耿爷说的做!下水!”
半小时后,测试结果传来。
“深蓝一号”在模拟万米深海的高压环境下,连续高速运行三小时,信号稳定如初,再无一次失联!
实验室里,鸦雀无声。
所有人都用看神仙一样的目光看着耿朝辉。如果说上一次修复“龙芯三号”还有可能是运气,那这一次,仅凭“望闻问切”,就解决了困扰顶尖团队数月的“绝症”,这只能说明一件事——
【核心爽点】‘手搓高达’的极致快感。主角用最朴素的工具和最传统的手艺,碾压最顶尖的科技和最精英的人才,这种降维打击式的打脸,爽度爆表。
他的技术,已经超越了现代科学可以解释的范畴!
秦晚夏激动地冲到电脑前,调出刚才的敲击录音进行频谱分析,很快,她就惊骇地发现,耿朝辉那几下看似随意的敲击,竟然精准地抵消了叶片内部的应力裂纹产生的共振频率!
“我的天……”她看着耿朝辉,喃喃道,“他不是在修理,他是在用音波做微创手术!他的手,就是世界上最精密的仪器!”
陆景明的脸,已经变成了猪肝色。他引以为傲的科学理论,在耿朝辉神乎其技的“手艺”面前,被碾压得粉碎。嫉妒和不甘,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内心。
他不相信!他不相信一个老古董能胜过自己这个斯坦福的天之骄子!这一定是魔术!是骗局!
接下来的几周,耿朝辉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救火队员。
从“天眼”系列卫星的姿态控制难题,到最新型航空发动机的叶片抖动问题,再到量子计算机的冷却系统故障……一个个被新锐技术团队视为“绝症”的难题,到了他手里,都变成了“小毛病”。
他用的方法,永远那么“土”。一把锤子,一把锉刀,甚至有时候只是一块抹布,沾点机油。可就是这些最原始的工具,在他手里却能化腐朽为神奇。
集团内部,对耿朝辉的称呼,已经从“耿爷”变成了“工圣”。无数年轻工程师视他为偶像,把他那些“土办法”奉为圭臬。
而陆景明,则彻底被边缘化了。他和他带领的“精英派”,在耿朝辉的光环下,显得像一群只会照本宣科的书呆子。
强烈的屈辱感,让陆景明的心态彻底扭曲。他开始疯狂地研究耿朝辉的每一次操作,试图用科学理论去解构,去复制。他偏执地认为,耿朝辉的“神技”一定有迹可循,只要破解了,自己就能取而代之。
“陆总,我们分析出来了!”一天,他的一个心腹手下兴奋地跑来,“耿爷解决航发叶片抖动的方法,本质上是一种‘动态阻尼微调’技术!我们已经逆向工程出了数学模型,虽然还很粗糙,但理论上是可行的!”
陆景明看着电脑上复杂的公式,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。
“好!太好了!”他状若疯狂,“他耿朝辉不是被捧上神坛了吗?我就要把他的神像打碎!我要向所有人证明,他那些所谓的‘手艺’,不过是可以被量化、被复制的经验而已,根本不是什么不可超越的‘道’!”
一个恶毒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形。
华夏重工在欧洲有一个重大的核电站项目,其核心的冷却泵技术,一直被国外的“西格玛工业”卡着脖子。而耿朝辉最近刚刚拿出了一个全新的解决方案,设计了一种结构极其巧妙的离心泵。
陆景明,利用自己的职权,偷偷地将这个设计方案的“简化版”泄露了出去。他没有给完整的图纸,而是将他自己逆向工程出的、自以为是的“核心数学模型”给了西格玛工业。
他要借西格玛工业的手,来证明两件事:第一,耿朝辉的技术是可以被破解和复制的;第二,他陆景明的理论,比耿朝辉的“经验”更具普适性和先进性。他甚至幻想着,当西格玛工业用他的理论造出更优的离心泵时,耿朝辉的神话将不攻自破,而他,将成为那个揭穿皇帝新衣的孩子,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荣耀。
他被嫉妒冲昏了头脑,完全没有意识到,自己正在犯下一个通敌叛国的弥天大错。
消息很快传来,西格玛工业宣布在核电冷却泵技术上取得“***性突破”,并成功拿下了欧洲的核电项目。同时,他们反手就以“专利侵权”为由,起诉华夏重工,要求天价索赔,并冻结了华夏重工在海外的所有相关项目。
一时间,华夏重工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,股价暴跌,舆论哗然。
集团内部,更是人心惶惶。所有矛头,都指向了方案的设计者——耿朝辉。
“我就说了,那些老掉牙的经验靠不住!一到国际舞台上就露馅了!”
“这下完了,几十亿欧元的项目,说没就没了,还要赔偿天文数字!”
紧急召开的董事会上,陆景明终于等到了他期待已久的时刻。他第一个站起来,义正言辞地发难:“董事长!我早就说过,过度迷信个人经验是危险的!耿师傅的设计,虽然巧妙,但在理论上存在致命缺陷!西格玛工业显然是发现了这个缺陷并加以改进,才超越了我们!这次的失败,责任完全在于技术路线的错误!”
他慷慨陈词,将自己打造成了一个敢于直言的“吹哨人”,而耿朝辉,则成了那个刚愎自用、导致集团蒙受巨大损失的罪人。
会议室里,气氛压抑到了极点。所有人都看着坐在首位、一言不发的耿朝辉,眼神复杂。
秦振邦的脸色也异常凝重,他看向耿朝辉,沉声问道:“耿爷,这……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一直闭目养神的耿朝辉,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。他的眼神里,没有丝毫的慌乱,反而带着一丝洞察一切的平静。
他看了一眼状若癫狂的陆景明,淡淡地开口了:“你知道,一把好刀,最重要的是什么吗?”
陆景明一愣:“什么?”
“是淬火。”耿朝辉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,“钢材再好,千锤百炼,最后也要入水淬火,去其杂质,成其锋芒。这个过程,差一分则软,过一分则脆。这个火候,任何仪器都测量不出来,只能靠匠人的心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全场:“我给出的那个方案,就像一块百炼的钢胚,威力巨大。但我故意留了一道火没淬。”
此言一出,满座皆惊。
秦晚夏像是想到了什么,失声道:“耿爷爷,您是说……”
耿朝辉点了点头,看向面色剧变的陆景明:“我早就知道,公司里有内鬼,有人会把我当成垫脚石。所以我传下去的技术,都留了一手。那个离心泵的核心,在于叶片组的一个特殊角度,我称之为‘卯榫角’。”
“卯榫?”所有人都听懵了,这不是古代木工的工艺吗?怎么会用在精密的离心泵上?
“不错。”耿朝辉缓缓道来,“在极限转速下,离心泵内部会产生巨大的离心力和热应力。我设计的卯榫角,会让叶片组之间产生一种类似古代建筑斗拱的自锁结构,压力越大,锁得越紧,从而抵消应力。而西格玛工业拿到的,是陆总监‘优化’过的版本,他把这个他看不懂的‘卯榫角’,用他所谓的‘科学’给‘拉直’了。他以为这样更符合流体力学,效率更高。”
耿朝辉嘴角露出一丝冷笑:“没错,在正常工况下,他的设计效率确实会高百分之三。但是,一旦超过临界转速,没有了卯榫结构的自锁和缓冲,那些叶片就会像一颗颗子弹一样,从内部撕裂整个泵体。”
“换句话说,”耿朝辉看着脸色惨白的陆景明,一字一句地说道,“西格玛工业拿到的,不是一个超级武器,而是一个定时炸弹。而那个引爆器,就是他们引以为傲的‘***性突破’——更高的转速。”
轰!
耿朝辉的话,如同在会议室里引爆了一颗核弹。
所有人都被这个惊天大逆转给震得魂飞魄散。
原来,这一切都在耿爷的算计之中!他不仅预判了内鬼的行为,甚至将计就计,给竞争对手挖了一个足以让其万劫不复的巨坑!
这份智慧,这份布局,已经远远超出了“技术”的范畴,近乎于“道”!
陆景明彻底瘫软在椅子上,汗如雨下,嘴里不停地念叨着:“不可能……卯榫……怎么会……我的数据……”
他到此刻才终于明白,自己和耿朝辉的差距,根本不是技术上的,而是境界上的。自己还停留在用公式和数据看世界的层面,而人家,早已洞悉了万物运行的本质规律。
“叮铃铃——”
就在这时,秦振邦的加密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。
他接通电话,只听了不到十秒钟,脸上就露出了狂喜的表情。
“哈哈哈!好!”他挂断电话,猛地一拍桌子,对着全场宣布:“最新消息!西格玛工业在欧洲核电站的冷却泵,在进行极限压力测试时,发生剧烈爆炸!整个项目彻底报废!西格玛工业股价瞬间崩盘,面临破产清算!”
会议室里,先是死一般的寂静,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!
扬眉吐气!
所有人都看向耿朝辉,眼神里只剩下最纯粹的崇拜和敬畏。这位沉默的老人,不出手则已,一出手,便以雷霆万钧之势,兵不血刃地瓦解了对手,挽救了公司,捍卫了国家工业的尊严!
陆景明,则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,被保安带走。等待他的,将是法律的严惩。
然而,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。
西格玛工业的背后,是整个西方工业利益集团。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。不久后,一场名为“全球工业创新峰会”的活动在全球直播,西格玛工业的新任CEO,一个名叫安德森的白人,在会上公开向华夏重工发起了挑战。
“对于上次的‘意外’,我们深表遗憾。但那也让我们意识到,传统的手工技艺,在面对系统化的、智能化的工业体系时,是多么脆弱和不可靠。”
安德森站在台上,身后的大屏幕上,播放着一条极具科幻感的“全自动AI生产线”。无数机械臂精准而高效地运作,看不到一个工人的身影。
“这就是未来!”安德森张开双臂,像一个布道者,“今天,我们将在这里,用我们西格玛最引以为傲的AI母机,现场制造一枚航空发动机的‘涡轮盘’——工业皇冠上的明珠!我们将向世界证明,谁才是真正的工业王者!”
说完,他话锋一转,目光挑衅地看向台下的华夏重工代表团:“我也听说了华夏重工有一位神奇的‘工圣’,据说能用双手创造奇迹。我们非常欢迎耿先生,也上台来,用您的‘手工作坊’,和我们的AI生产线,进行一场公平的对决。”
这是赤裸裸的阳谋。
他们要将耿朝辉和他的“匠人精神”,放在全世界的聚光灯下,用代表着未来的“人工智能”,进行一次公开处刑。
更恶毒的是,他们竟然把取保候审的陆景明请到了现场,作为“污点证人”。
“我曾是华夏重工的技术总监。”陆景明面对镜头,表情憔悴但眼神怨毒,“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,耿朝辉的技术,存在致命的缺陷!那是一种经验主义的玄学,缺乏可重复性和稳定性,在真正的极限工业制造面前,不堪一击!”
全球舆论瞬间被引爆。华夏重工的股价再次暴跌。所有人都认为,耿朝辉和他的“匠人精神”,将在这次对决中,被现代科技碾得粉碎。
“耿爷,不能去!这是个陷阱!”秦振邦急得满头大汗。
耿朝辉却异常平静,他只是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工装,淡淡地说:“去,为什么不去?他们想看,就让他们看个够。”
决战之日,全球瞩目。
一边,是西格玛工业庞大、酷炫的AI生产线,充满了金属的冷酷和科技的力量感。
另一边,只有耿朝辉,一张工作台,和他那个破旧的帆布工具包。
强烈的反差,让这场对决充满了荒诞的戏剧性。
“简直是螳臂当车!”
“那个中国老人,是被吓傻了吗?”
“这是工业***对封建手工业的降维打击!”
直播弹幕上,充斥着各种嘲讽和不屑。
对决开始。
西格玛的AI生产线发出一声轰鸣,激光切割、自动锻压、精密焊接……一系列行云流水的操作,看得人眼花缭乱,充满了工业美感。屏幕上的进度条飞速前进,显示着涡轮盘的制造进度。
而耿朝辉,则不紧不慢地从工具包里拿出一块黑乎乎的金属毛坯,还有他那几把用了几十年的锉刀。
他没有用任何电动工具,甚至没有用卡尺。他就那么拿着锉刀,对着毛坯,一刀一刀地锉了起来。
“嗤……嗤……嗤……”
单调而枯燥的声音,通过麦克风传遍全球。
在无数人眼中,这一幕滑稽得可笑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
西格玛的生产线进度已经达到了90%,涡轮盘的雏形已经出现,闪烁着金属的光泽,完美得像一件艺术品。
而耿朝辉这边,那块毛坯似乎没什么变化。
安德森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。他拿起话筒,正准备发表胜利感言。
突然——
“警报!警报!核心温度异常!发生谐波共振!”
AI生产线骤然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,所有的机械臂瞬间停滞。屏幕上,代表涡轮盘核心结构的数据,变成了一片混乱的红色!
“怎么回事?!”安德森脸色大变。
“CEO先生……是……是‘极限共振’问题!”技术人员惊恐地报告,“我们的AI在进行最后一项‘微米级动态平衡校准’时,为了追求极致精度,引发了材料内部的晶格共振,结构……结构正在从内部崩溃!”
话音未落!
“砰!”
一声巨响!
那枚即将成型、看似完美的涡轮盘,在众目睽睽之下,从内部爆裂开来,炸成了无数碎片!
AI生产线,这台代表着人类工业智慧结晶的机器,在最关键的临门一脚,失败了!
全世界,一片死寂。
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离奇的一幕。
而就在这时,一直沉默工作的耿朝辉,放下了手中的锉刀。
他拿起那块已经被他打磨得初具雏形的零件,对着镜头,淡淡地说道:“机器的极限,是人设定的。因为程序,只能处理已知的问题。而人手的极限,是心。因为人心,可以感知未知。”
说完,他拿起了最后一把工具,一根细如牛毛的钢针。
在摄像机几十倍的超高清特写镜头下,全世界几十亿人,清晰地看到,耿朝辉用那根钢针,在涡轮盘核心的一个比针尖还小的点上,轻轻一拨。
就这么一下。
嗡——
一声轻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嗡鸣。
那枚在他手中还略显粗糙的涡轮盘,仿佛突然活了过来。它表面的金属光泽,似乎在一瞬间变得温润而深邃。
【终极打脸】
检测人员颤抖着将这枚“手搓”出来的涡轮盘放上检测台。
当数据出现在大屏幕上时,整个世界都疯了。
“尺寸精度:0.0001微米……超越理论极限!”
“动态平衡:完美!不存在任何共振频点!”
“材料应力分布:均匀度99.999%!天哪!这是神迹!”
一个白发苍苍的德国专家,死死地盯着屏幕,激动得浑身发抖,用德语嘶吼着:“Gott!MeinGott!(上帝!我的上帝!)这不是制造!这是创生!他用双手,赋予了这块金属生命!”
耿朝辉,仅凭一人一桌一双手,现场“手搓”出的核心零件,其精度,超越了最顶级的AI母机!
安德森面如死灰,陆景明瘫倒在地。
然而,这还不是结束。
耿朝辉对着镜头,平静地开口:“二十年前,我设计了一套完整的工业母机图纸,其核心理念,就是‘人机协同,心手合一’。我主张,机器负责99%的标准化工作,但最后1%的‘灵魂’,必须由人来赋予。可惜,当时没人能理解。”
他身后的大屏幕上,秦晚夏操作电脑,调出了一份尘封了二十年的、无比庞大复杂的图纸。
当图纸完整展开的那一刻,全世界所有顶尖的机械工程师,都像被施了石化咒一样,僵在原地。
这份图纸的设计理念、结构布局、能源方案……领先了现今世界,至少二十年!
而安德森和所有西格玛的工程师,则惊恐地发现,他们引以为傲的“全自动AI生产线”,其核心技术,竟然和这份图纸里的某个子系统,有七八分相似!
真相大白。
西格玛工业的技术,不过是当年从某些非法渠道窃取到的、耿爷二十年前图纸的阉割版和劣化版!他们奉为未来的神明,不过是别人二十年前丢掉的草稿!
世界工业界,为之震动!
故事的结局,早已注定。
陆景明因叛国罪和商业间谍罪,锒铛入狱。西格玛工业神话破灭,被愤怒的资本市场撕得粉碎。
耿朝辉的名字,响彻全球。他被尊为“国士无双”,华夏的“工业之魂”。
无数的荣誉和职位向他涌来,但他都婉拒了。他只在集团总部,开办了一所“匠人学院”,不教理论,不讲数据,只亲自传授最基本的手艺。
当初嘲笑他的红星厂厂长刘明,和总部那些高傲的精英们,如今削尖了脑袋,排着长队,只为能求得一个学徒的名额。
耿朝辉穿着他那身熟悉的工装,站在洒满金色夕阳的车间里,看着一个满头大汗、正在练习锉削的年轻徒弟。
他走过去,拿起徒弟手中的零件,用布满老茧的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,说:
“手要稳,心要静。”
徒弟用力地点了点头。
耿朝辉看着窗外的夕阳,缓缓地说道:“记住,技术,首先是为人服务的。其次,它得有温度。”
那温度,传承了千年,在一双双匠人的手中,滚烫至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