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走人间的鸟语

2025-03-11 08:33旅游百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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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文眼聚焦》专栏特邀兵团十四个师（市）的作家一起推出《风景这边独好》系列散文、诗歌，关注在逐梦路上取得的新成就、新变化、新气象、新作为和新面貌。

今天，让我们一起来欣赏六师作家文定讴的散文《听鸟语的地方》↓↓↓

四月的五家渠，真好。榆叶梅开了，丁香花开了，桃花、李花、苹果花开了。

一阵清风吹过，海棠果的花瓣漫天飞舞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。有人说，徘徊在四月的五家渠，徜徉在花的海洋中，那是一种幸福的寂寞。我说，是幸福，但并不寂寞。因为五家渠花事的主角，郁金香要登场了。

郁金香，这种原本生长在我国西藏雪域高原的山花，飘洋过海到了欧洲的荷兰之后，一跃而成为那里的国花。如今，作为身价百倍的“海归”，的确让人刮目相看。她那华贵的身姿、艳丽的容颜、奇异的花香，引来无数看客竞折腰。“五一”前后，青湖景区的郁金香园里熙熙攘攘。五家渠郁金香节游人最多的一天有十多万，几乎是这座小城人口的一倍。一座“没有陌生人的城市”一下子出现10万张新面孔，绝对是幸福，而且热闹。

如果真要找“幸福的寂寞”，那就在五家渠听鸟语吧，或许有这样的感受。

先说青格达湖。那里的湿地自然保护区有61平方公里，有30平方公里水面、15平方公里沼泽地、8平方公里人工林地。这里栖息着鸥、鹤、野鸭、天鹅、海燕等197种水鸟。青湖湿地是从南到北横穿整个亚洲大陆的“中亚候鸟迁徙线”上的一个重要驿站。春日的候鸟歇脚地，到处是鸟儿的身影，或在高速滑翔时用翅膀划破宁静的湖面，或踮脚埋头在湿地里漫步觅食。沼泽地上，群鸟云集、鸣声鼎沸，蔚为壮观。灌木丛里，数万只候鸟在这里嬉戏追逐、谈情说爱、悠闲歌唱。不过在这个万鸟大合唱里，既听不出谁在唱，也听不出它们唱了些什么。

要聆听鸟儿的独唱，最好的选择是五家渠的滨河、森林、军垦、北海四个公园，那里有大片的林地。带状的滨河公园，林木花草绵延5公里，纵贯市区南北。在高高的树林里，听云雀清脆婉转的歌声，听杜鹃“通俗易懂”的鸟语，真是一种“幸福的寂寞”。

其实，五家渠市区林木繁茂，建筑物布局疏朗，整个城市就像一座大森林，在哪里都能听到鸟语。不算麻雀那叽叽喳喳的叫声，不算家燕那絮絮叨叨的呢喃，在我居住的振兴小区，就听到了布谷鸟悦耳的歌唱。

那是一个春日的早晨。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我，依稀听到布谷鸟那悠扬的天籁之声。我赶紧穿好衣服来到院子里，寻找这童年就熟悉的乡音。

我从小区1号楼到2号、3号楼的绿地，却只听到“布谷、布谷”的叫声，就是不见鸟影。布谷鸟不做笼中的“签约歌手”，是大自然的自由歌唱家；而且生性孤僻敏感、落落寡欢，算是鸟中的“隐士”。它很少在靠近人烟的地方栖身出没，一般很难目睹它的“芳容”。但是这天，布谷鸟勾起了我按耐不住的思乡情结，于是，我骑上自行车去追声寻踪。

“布谷、布谷”一直到滨河公园的枣园路那一段，就是贝鸟语城(多么美好的小区名称)西面高高的白杨林里，不仅又听到了布谷鸟那余韵幽长、清亮悦耳的鸣叫，还看见了它那可爱的倩影：体形大小和鸽子相仿，但较细长，暗灰色的羽毛，颈部有一圈黑白相间的横斑。它美妙的歌声，引得居住在62号楼的梅花集团的年轻人，纷纷从各层的阳台上探出头来向树林张望。“在贝鸟语城，听布谷鸟的歌声”，这真是一个富有诗意的居家环境。

“布谷、布谷”这是我童年就明白的鸟语，在川西的丘陵田园里这样叫，在新疆的大漠绿洲中还是这样叫，虽说时间比四川要晚一点，但都是在播种大春作物的时节。宋代著名诗人陆游赞美布谷鸟：“时令过清明，朝朝布谷鸣；但令春促驾，那为国催耕。”布谷鸟从南到北，肩负使命，一路催耕，旅途漫长而艰险。特别在新疆，幅员如此辽阔，需要飞越浩瀚的沙漠、穿过寒冷的雪山。布谷也不像别的候鸟，到此歇歇脚，然后北去繁衍后代。它甚至连筑巢育雏的功夫都没有，只好把蛋产在别鸟的窠里，算是由“托儿所”代劳。

布谷鸟催耕，其实是与人类的良性互动。耕作时，翻起土层里的虫和蛹，是鸟儿们绝佳的食品。我当拖拉机手那会儿就发现，犁铧后面总是有鸟儿跟着啄食害虫。

布谷即杜鹃鸟，有两声杜鹃和四声杜鹃之分。四声杜鹃来得要晚一些，大概在快割麦子的时候，它的任务是催收：“快快割麦”。那叫声比二声杜鹃的“布谷”显得急促而伤感，引得人格外惆怅。

我很喜欢“快快割麦”这个版本，因为“布谷”和“快快割麦”的语义是如此亲切，我们毕竟是农耕文明的传人。

如果问：“哪种花象征着春天？”我会答郁金香；如果问：“哪种鸟儿报告春天？”那回答肯定是布谷鸟了。花香鸟语的五家渠，是感受春天的最佳地方。

编辑：何晓花责编：贺孜孜监制：王志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