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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钳工被误调总部, 一群博士等他出丑, 他一摸机器众人傻眼

2025-09-02 12:03机械之最

“你这个废物,厂子都不要你了!”

尖利刻薄的声音像一根钢针,扎进陆秉谦的耳膜,刺入他早已麻木的心脏。

他手里紧紧攥着那张薄薄的“优化通知书”,纸张的边缘已经被汗水浸得发皱,上面的“优化”二字,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,火辣辣地抽在他五十岁的脸上。

家里,妻子张翠芳双手抱胸,满脸鄙夷地看着他,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,只有彻骨的嫌弃。

“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?让你去学点新东西,学学电脑,你呢?一天到晚就知道守着你那堆破铜烂铁,现在好了,被淘汰了吧?活该!”

“我们班同学的爸都换了最新款的旗舰手机,就我还在用这个破烂!”里屋的门“砰”地一声被撞开,十六岁的儿子陆浩怒气冲冲地吼道,“你连个手机都买不起,现在工作都没了,你还有什么用!”

说完,陆浩不顾母亲的呵斥,再次狠狠地摔上了门。

“废物”、“破铜烂铁”、“没用”……

这些词汇像无数把淬毒的刀子,将陆秉谦半生的尊严切割得支离破碎。

他张了张嘴,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浸了机油的棉花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他能说什么?

说他十六岁进厂,从学徒工干到全厂唯一的八级钳工,是无数年轻师傅的偶像?

说他那双手,能凭触觉分辨出千分之一毫米的误差,被老厂长誉为“工业之手”?

说他这辈子,所有的时间和心血,都献给了轰鸣的车间和冰冷的钢铁?

没用了。

在这个一切都追求自动化、智能化的时代,他这一身引以为傲的手艺,连同他这个人,都成了被淘汰的垃圾。

张翠芳还在喋喋不休地数落着,从柴米油盐骂到亲戚朋友,每一句话都在控诉他这个一家之主的无能。

陆秉谦沉默地转身,走出了这个让他窒息的家。

外面的天阴沉沉的,就像他的心情。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,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

是个陌生的号码。

他本不想接,但鬼使神差地,还是划开了屏幕。

“喂,请问是陆秉谦,陆工吗?”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而略带紧张的女孩声音。

“我是。”陆秉谦的声音沙哑干涩。

“太好了!陆工您好,我是华星集团总部人事部的实习生,我叫李雪。通知您一下,您已被调入集团总部的‘尖峰计划’项目组,请您今天下午两点前,到集团大厦A座42楼报到。”

华星集团?总部?

陆秉谦愣住了。红星机械厂只是华星集团旗下几百家子公司里最不起眼的一个,濒临倒闭。集团总部,那是传说中的地方,是天上的云端。

“尖峰计划”又是什么?

他正想问,对面却急匆匆地说道:“具体情况您来了就知道了,我们这边很急,就这样,陆工再见!”

电话挂断了。

陆秉谦握着手机,愣在原地,心中没有半分喜悦,只有无尽的悲凉和困惑。

裁员就裁员,何必用这种方式来羞辱一个老工人?

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,一点十分。从这里到市中心的集团大厦,坐公交要四十分钟。

去,还是不去?

去,不过是自取其辱。

不去,这半生的不甘心,又如何平息?

最终,他攥紧了拳头,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,走向了公交站台。就算是被羞辱,他也要站着,挺直了腰杆。

……

下午一点五十五分,华星集团总部大厦。

当穿着一身洗得发白、还带着淡淡机油味的蓝色工服,脚踩一双解放鞋的陆秉谦出现在A座42楼时,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
这里,是另一个世界。

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,科技感十足的玻璃幕墙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气。来来往往的,全是西装革履、妆容精致的都市精英,他们脚下生风,嘴里吐出的都是陆秉谦听不懂的英文缩写。

陆秉谦就像一只闯入天鹅湖的土鸭,显得那么格格不入。

前台小姐看着他,眼神里带着一丝职业性的微笑和深深的困惑:“先生,请问您找谁?”

“我叫陆秉谦,来报到。”

“陆秉谦?”前台小姐在电脑上查询了一下,脸上的困惑更深了,“啊,是的,尖峰计划项目组,请您去4201会议室。”

推开厚重的玻璃门,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扑面而来。

巨大的环形会议桌旁,坐着二十多个人,他们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,闪烁着复杂的数据和模型。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,她戴着一副金丝眼镜,气质高冷,眼神锐利。

她就是项目组长,沈靖瑶,麻省理工毕业的天才博士。

陆秉谦的出现,像是一滴机油滴进了纯净水里,瞬间打破了会议室的宁静。
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,从疑惑,到错愕,最后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嘲笑和鄙夷。

“这是谁?走错地方了吧?”

“看他这身衣服,不会是楼下修水管的吧?”

一个坐在沈靖瑶身边,穿着顶奢西装,头发梳得油亮的青年男子皱起了眉头,厌恶地挥了挥手:“喂,老大爷,这里是集团核心技术会议,闲人免进,出去!”

这人叫裴俊,哈佛毕业的高材生,集团CEO的亲侄子,也是项目组的副组长。他向来眼高于顶,最看不起的就是陆秉谦这种来自底层的“土包子”。

陆秉谦的脸涨得通红,他握紧拳头,低声道:“我是接到电话,来报到的。”

“报到?你?”裴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嗤笑一声,“报什么到?后勤保洁部吗?我们这里是‘尖峰计划’,攻克的是国内最顶尖的光刻机难题,你一个老工人,懂什么叫光刻机吗?”

周围响起一片哄笑声。

沈靖瑶也皱起了眉,她看了一眼人事资料,确实有个叫陆秉谦的人。她以为是总部从兄弟单位调来的技术专家,没想到……是这么个形象。

她压下心中的不快,冷冷地开口:“好了,都安静。陆工是吧?既然来了,就先在旁边坐下吧。”

她的语气里透着一股疏离和敷衍,显然也没把陆秉谦当回事。

陆秉谦默默地走到最角落的位置坐下,如坐针毡。他知道,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羞辱。他一生的骄傲,在这里被踩得粉碎。

会议继续,但气氛却无比凝重。

“靖瑶,ASML那边还是不肯松口,核心的浸润式曝光台技术,他们对我们全面封锁。”

“我们自己研发的样品呢?测试结果怎么样?”沈靖瑶问道。

一个技术员扶了扶眼镜,脸色难看地回答:“不行。样品机在进行精度测试时,一直出现无法排除的系统性误差,数值在0.01毫米左右波动,根本达不到量产要求。我们请了德国和日本的专家远程会诊,他们也束手无策。”

0.01毫米!

这个数字让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死寂。

对于普通人来说,这比一根头发丝还要细,但对于芯片制造的核心设备光刻机而言,这是天堑鸿沟,是足以让价值数十亿的机器变成一堆废铁的致命缺陷。

“废物!一群废物!”裴俊烦躁地一拍桌子,“公司每年花几百亿养着你们,连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?哈佛的教材里可没教过这么低级的错误!”

他骂骂咧咧,却提不出任何解决方案。

沈靖瑶揉着发痛的眉心,盯着大屏幕上那条不断跳动的误差曲线,陷入了绝望。

这个项目,关系到集团的未来,甚至关系到整个国家在高端芯片领域的命脉。如果失败,后果不堪设想。

就在这时,一个沙哑的声音突兀地响起。

“或许,我可以看看。”

众人循声望去,说话的正是那个一直被他们当成空气的老工人,陆秉戒。

他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,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大屏幕上的机器三维结构图。

“你?”裴俊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尖叫起来,“你看?你看得懂吗你!别在这里捣乱了,保安,把他给我轰出去!”

“裴俊!”沈靖瑶喝止了他。她虽然也不相信陆秉谦,但死马当活马医,现在任何一丝可能性都不能放过。她看着陆秉谦,问道:“陆工,你有什么想法?”

陆秉谦没有回答,而是径直走向了会议室旁边,被玻璃墙隔开的无尘实验室。

那里,静静地躺着那台耗费了无数人心血,却始终无法驯服的庞然大物——“启明一号”光刻机样机。

“站住!那里是十万级无尘室,你不能进去!”裴俊冲上去想拦住他。

但陆秉谦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。他走到玻璃墙前,没有进去,只是将他那双布满老茧和伤痕的右手,轻轻地贴在了冰冷的玻璃上。

他闭上了眼睛。

这一刻,整个世界都仿佛安静了下来。

他感受不到会议室里的嘲讽和鄙夷,也感受不到自己窘迫的处境。他的整个心神,都通过掌心,与那台机器连接在了一起。

轰鸣声、震动、电流的嘶鸣……

在他数十年的钳工生涯中,每一台机器都有自己的“脾气”。而他,就是最懂这些钢铁疙瘩的知己。

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,一种超越了数据和仪器的直觉。这是他用几十年时间和无数汗水磨练出的本能——工业之手!

通过玻璃的微弱震动,他仿佛“听”到了机器内部最细微的不谐之音。

一秒,两秒,十秒……

会议室里的人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。

“他在干什么?装神弄鬼吗?”

“我看是疯了吧,摸一下玻璃就能解决世界级难题?”

裴俊更是冷笑连连:“沈组长,这就是你找来的‘专家’?我看我们‘尖峰计划’干脆改名叫‘跳大神计划’好了!”

沈靖瑶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,她感觉自己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。

就在她准备开口让人把这个老工人带走时,陆秉谦睁开了眼睛。

他的眼神,不再是之前的浑浊和自卑,而是透着一股洞穿一切的锐利和自信!

他转过身,指着屏幕上结构图的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,斩钉截铁地说道:“问题在这里。左下角第三个平衡模组的基座上,有一颗M3的沉头螺丝,它的扭矩过大了至少3牛·米。就是它,引起了整个平台的微小形变,导致了系统性误差。”

全场死寂。

所有人,包括沈靖瑶在内,都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。

一颗螺丝?

扭矩过大?

这怎么可能!所有的装配流程都严格按照德国专家的SOP(标准作业程序)进行,使用的都是最高精度的电子扭力扳手,误差率不超过百分之一。

裴俊第一个跳出来反驳:“一派胡言!简直是笑话!你知道3牛·米的扭矩误差意味着什么吗?你知道那颗螺丝的位置有多隐蔽吗?你隔着玻璃,靠摸一下就能知道?你以为你是谁?神仙吗?”

陆秉谦没有理会他的咆哮,只是平静地看着沈靖瑶:“让我进去,给我一把内六角扳手,一分钟,我能解决问题。”

他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
沈靖瑶内心天人交战。理智告诉她,这太荒谬了,完全不符合科学。但陆秉谦那双自信的眼睛,又让她产生了一丝动摇。

赌一把!

她深吸一口气,做出了决定:“给他换无尘服,让他进去!”

“靖瑶你疯了!”裴俊大叫。

“我才是项目组长!”沈靖瑶眼神冰冷地扫了他一眼,裴俊瞬间噤声。

几分钟后,换上白色无尘服的陆秉谦,在众人的注视下,走进了实验室。他没有动用任何精密仪器,只是从一个工程师手里接过一把最普通的扳手。

他走到机器旁,俯下身,手臂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伸进复杂的机械结构深处。

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死死地盯着控制台上的误差曲线。

陆秉戒的手腕轻轻一动。

“咔哒。”

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。

他收回手,站起身,平静地说道:“好了。”

众人急忙看向大屏幕。

那条之前如同疯子心电图一样狂跳不止的红色误差曲线,在这一刻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抚平!

它从0.01mm的数值,瞬间掉落,然后稳稳地停在了……

0.0001mm!

精度,提升了一百倍!

绿灯亮起,系统自检通过的提示音清脆悦耳。

“嗡——”

机器发出一声愉悦的轻鸣,平稳地开始运转。

成了!

真的成了!

整个4201会议室,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
所有人都目瞪口呆,张大了嘴巴,仿佛被施了定身法。他们看着那个站在机器旁,身形有些佝偻的老工人,眼神里充满了震撼、迷茫,和一丝……恐惧。

这……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!

这根本不是科学!这是神学!

裴俊脸上的嘲讽和不屑凝固了,变成了猪肝色,他嘴巴一张一合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。

沈靖瑶扶着桌子,才勉强让自己没有瘫软下去。她看着陆秉谦的背影,那身宽大的无尘服,此刻在她眼中,竟显得如此伟岸。

这个被他们当成笑话,当成土包子,当成垃圾的老工人……

他到底是谁?

寂静不知持续了多久,终于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。

是集团CEO亲自打来的电话,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:“靖瑶!成功了?我看到后台数据了!误差问题解决了?!”

沈靖瑶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:“是的,董事长,问题……解决了。”

“太好了!是谁?是德国专家想出办法了?还是日本人?”

沈靖瑶看了一眼站在实验室里,平静得仿佛只是随手拧紧了一个水龙头的陆秉谦,艰涩地开口:“都不是。是……我们的一位新同事,陆秉谦,陆工。”
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,显然CEO也不知道陆秉谦是谁。但这不重要,他立刻下达了指令:“我不管他是谁!留住他!不惜一切代价留住他!我马上过来!”

挂断电话,沈靖瑶的目光再次投向陆秉谦,这一次,她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丝毫的轻视,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好奇和敬畏。

她快步走进实验室,来到陆秉谦面前,微微躬身,语气诚恳地问道:“陆工,请问……您是怎么做到的?”

陆秉谦看着她,眼神古井无波,只是淡淡地说了四个字:“用手听的。”

用手听的?

这四个字像是一道惊雷,在沈靖瑶和所有听到这句话的工程师脑海中炸响。

他们这些天之骄子,信奉的是数据,是公式,是冰冷的仪器。而眼前这个老人,却用一种近乎于“道”的境界,告诉他们,最高级的仪器,就是人的本身。

裴俊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,但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。一个他眼中的垃圾,怎么可能做到连他都做不到的事情?这一定是个巧合!

“不可能!”他冲进实验室,指着陆秉谦叫道,“他一定是蒙的!瞎猫碰上死耗子!我不信!有本事你再来一次!”

陆秉谦瞥了他一眼,都懒得搭理他。

“裴俊,你给我闭嘴!”沈靖瑶厉声喝道,她现在对裴俊的厌恶已经达到了顶点。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草包,除了嫉妒和咆哮,什么都不会。

正在这时,会议室的门被推开,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在几个高管的簇拥下快步走了进来,正是华星集团的董事长,钱振华。

“哪位是陆秉谦陆工?”钱振华目光如炬,扫视全场。

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陆秉谦身上。

钱振华大步流星地走到陆秉谦面前,不顾他身上的无尘服,紧紧握住他的手,激动地说道:“陆工!国士无双!您真是我们华星的定海神针啊!我代表集团,感谢您!”

陆秉谦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有些不知所措,他这辈子都没被这么大的领导如此对待过。他只是讷讷地说道:“我……我就是个钳工,干了点分内事。”

“钳工?”钱振华愣了一下,随即哈哈大笑,“好一个钳工!陆工,您太谦虚了!从今天起,您就是我们‘尖峰计划’的首席技术顾问!年薪……我给您开五百万!不!一千万!另外,再给您集团百分之一的干股!”

轰!

一千万年薪!

百分之一的干股!

整个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。华星集团百分之一的干股,那是什么概念?按照现在的市值,那可是价值十几亿的真金白银!

所有工程师的眼睛都红了,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。他们寒窗苦读二十年,进入华星集团,一年累死累活也不过百来万,而这个老工人,就凭“摸”了一下机器,就一步登天了?

裴俊的脸更是扭曲得不成样子,嫉妒的火焰几乎要从他的眼睛里喷出来。他凭什么是CEO的侄子,凭什么哈佛毕业,到头来却被一个老钳工比了下去?他不服!

“董事长!不可啊!”裴俊急忙叫道,“他来路不明,谁知道他是不是商业间谍?万一他刚才是在机器里动了什么手脚呢?我们不能这么轻易相信一个……一个来历不明的工人!”

钱振华的脸色沉了下来,他冷冷地看了裴俊一眼:“你在教我做事?”

裴俊吓得一个哆嗦,不敢再说话。

钱振华转过头,再次对陆秉谦露出和煦的笑容:“陆工,您别介意。从今天起,您就在这里安心工作,需要什么,人、财、物,您随便开口,整个集团都为您服务!”

陆秉谦的心,第一次剧烈地跳动起来。

他想到了妻子鄙夷的眼神,想到了儿子摔门而去的背影。

一千万年薪……

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这么多钱。有了这些钱,是不是就能让妻子对自己刮目相看?是不是就能给儿子买最新款的手机,让他不再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父亲?

他沉默了许久,终于,重重地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

……

陆秉谦留在总部的事情,很快就定了下来。钱振华大笔一挥,直接给了他一间位于集团大厦顶层的独立办公室,和一间专属于他的精密实验室。

这待遇,甚至超过了项目组长沈靖瑶。

消息传开,整个“尖峰计划”项目组都对陆秉谦议论纷纷。有人敬畏,有人嫉妒,但更多的人,是在等着看他的笑话。

尤其是裴俊,他始终坚信陆秉谦就是运气好。一个连电脑都不会用的老古董,怎么可能真正领导一个高科技项目?他早晚会露出马脚。

“等着瞧吧,用不了三天,他就得灰溜溜地滚蛋。”裴俊在自己的小圈子里恶狠狠地说道。

而陆秉谦,对此一无所知,或者说,他根本不在乎。

在解决了第一个难题后,他并没有居功自傲,反而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新实验室。

这个实验室里,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高精尖设备,只有几台看似老旧,却被保养得油光发亮的车床、铣床、磨床。这些,都是陆秉谦亲自从红星机械厂的仓库里挑来的“老伙计”。

在其他人眼里,这些是淘汰的废铁。但在陆秉谦眼中,这些才是他最可靠的伙伴。

“启明一号”虽然解决了核心的误差问题,但新的挑战接踵而至。其中一个难题,就是激光发生器的能量聚焦镜片,其安装基座的平整度要求达到了纳米级别。

项目组用最先进的CNC数控机床加工,又用了最精密的离子束抛光技术,可无论如何,都无法达到设计要求。那微乎其微的瑕疵,会导致激光能量耗散,严重影响光刻效率。

整个团队再次陷入了僵局。

“这根本是现有工艺无法完成的任务!”一个工程师哀嚎道。

沈靖瑶也是一筹莫展。她拿着数据报告,敲开了陆秉谦实验室的门。

实验室里,陆秉谦正戴着老花镜,手里拿着一块黑乎乎的钢块和一把锉刀,在工作台前专注地忙碌着。

“陆工。”沈靖瑶轻声喊道。

陆秉谦抬起头,放下手里的活,问道:“什么事?”

“我们遇到了一个难题。”沈靖瑶将报告递了过去,“这个镜片基座,我们用尽了所有办法,平整度还是差了5个纳米。”

陆秉谦接过报告,只扫了一眼数据,便将其放在一旁。他拿起桌上那个被他锉了半天的钢块,递给沈靖瑶:“你说的,是这个东西吗?”

沈靖瑶接过钢块,入手冰凉沉重。她定睛一看,这不就是她们加工了无数次都失败的那个基座吗?

“这……”

“我没事做,就照着图纸,自己磨了一个。”陆秉谦说得云淡风轻。

沈靖瑶的心猛地一跳,她立刻抱着这个手磨的基座冲回了检测室。

当检测结果出来的那一刻,整个检测室鸦雀无声。

平整度误差:0.5纳米!

比设计要求,高了整整十倍!

一个工程师失神地喃喃自语:“我的天……他是用手磨出来的?这……这还是人的手吗?”

沈靖瑶看着屏幕上的数据,再回想起陆秉谦在台灯下,戴着老花镜,一下一下,专注锉削的背影。

她终于明白,什么叫做“大国工匠”。

那不是天赋,而是几十年如一日,将一件事做到极致后,升华而成的“道”!

从此,沈靖瑶对陆秉谦的态度,从敬畏,彻底转为了崇拜。她几乎成了陆秉谦的专职助理,每天跟在他身后,记录他说的每一句话,学习他处理每一个零件的手法,像一个虔诚的学生。

陆秉谦的威望,在项目组内迅速建立起来。那些原本等着看他笑话的工程师,现在见到他,都会恭恭敬敬地喊一声“陆工”。

这一切,都让裴俊如芒在背,嫉妒得快要发疯。

他决不能让这个老东西再这么风光下去!

一个阴险的计划,在他心中悄然成型。

这天,裴俊拿着一份新的设计图,找到了陆秉谦。

“陆工,这是我们最新设计的能量传导模块,”他装出一副谦卑的样子,“这个模块的结构非常复杂,对装配精度要求极高。我们想请您亲自出手,帮我们做一个样品。”

陆秉谦接过图纸,仔细看了看。这张图纸设计得确实精巧,但凭他的经验,他隐隐感觉有几个地方的结构应力设计得不太合理。

不过他没有多想,对方既然是副组长,又是名校高材生,想必有自己的考量。他点了点头:“好,材料给我,三天后给你。”

裴俊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阴狠。

他给陆秉谦的,是一张被他动过手脚的图纸!他故意在其中一个核心部件的尺寸上,设计了一个极其隐蔽的错误。这个错误在静态下看不出任何问题,可一旦模块通电运行,就会因为应力集中,在三分钟内烧毁!

他就是要等陆秉谦辛辛苦苦把样品做出来,然后在全员测试评审会上,当着所有人的面,看着样品爆炸!

到那时,他就可以把所有责任都推到陆秉谦身上,说他技艺不精,甚至可以污蔑他故意破坏。

一个价值千万的模块毁于一旦,再加上董事长的怒火,这个老东西,必死无疑!

三天时间,转瞬即逝。

在全员测试评审会上,陆秉谦将他亲手打造的能量传导模块样品,放在了测试台上。

这个模块,如同一件艺术品。每一个零件都严丝合缝,每一个边角都打磨得光滑如镜。

裴俊站在一旁,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,他已经准备好看好戏了。

沈靖瑶亲自主持测试,她对陆秉谦充满了信心:“陆工出品,必属精品。现在,我们开始通电测试!”

随着指令下达,电流缓缓注入模块。

一分钟……

两分钟……

模块运行平稳,各项数据完美得无可挑剔。

裴俊的额头开始冒汗了。怎么回事?按照他的计算,现在应该已经出现过载迹象了啊!

两分五十秒……

两分五十五秒……

三分钟!

预想中的烧毁和爆炸并没有发生!模块依旧稳定运行,性能指标甚至超过了设计峰值!

测试成功!

会议室里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。

裴俊的脸,瞬间变得惨白,冷汗浸透了他的衬衫。

不可能!这绝对不可能!他的设计天衣无缝,怎么会失败?

就在这时,陆秉谦缓缓开口了。

他看着裴俊,眼神平静而锐利:“裴副组长,你给我的图纸,有问题。”

裴俊心里咯噔一下,强作镇定:“陆工,您这是什么意思?测试不是很成功吗?”

“是成功了。”陆秉谦拿起那个模块,从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零件,“因为我把你图纸上那个错误的设计,改掉了。”

他将那个零件放在投影仪下,大屏幕上立刻出现了零件的细节。

“你在这个位置,设计了一个0.2毫米的结构干涉。在通电后,热胀冷缩会让应力在这里急剧集中。三分钟,是它的极限。”陆秉谦缓缓说道,“我把它改成了柔性连接,不仅解决了问题,还提升了能量传导效率。”

轰!

全场哗然!

所有人都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裴俊。

故意设计陷阱,想陷害陆工?结果人家一眼就看穿了,还顺手帮你优化了设计?

这是何等的降维打击!

钱振华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。他没想到,自己的侄子,竟然会做出如此卑劣无耻的事情!

“裴俊!”他怒吼一声,“你给我滚过来!”

裴俊双腿一软,差点跪在地上。他知道,自己完了。

“董事长……我……我错了……”

“你不是错了,你是坏!”钱振华指着他的鼻子,气得浑身发抖,“从现在开始,你被开除了!我们华星集团,没有你这种人渣!”

裴俊面如死灰,被保安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。

一场风波,就此平息。陆秉谦的声望,也达到了顶峰。

然而,更大的危机,正在悄然降临。

一周后,一个惊天噩耗传来。

以ASML为首的西方技术联盟,宣布对华夏实行全面的技术封锁!所有高端光刻机相关的设备、技术、零部件,全部断供!

“尖峰计划”,被釜底抽薪!

消息传来,整个华星集团都陷入了恐慌。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没有了核心零部件,他们的“启明一号”就是一堆废铁!

钱振华紧急召开了最高级别的会议,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绝望。

“完了,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,全完了!”

“没有那个超精密聚焦透镜组,我们根本进行不下去!”

“这是要我们的命啊!”

沈靖瑶也是面色惨白,双眼无神。她付出了全部青春和热情的项目,就这样走到了末路。

整个会议室,被末日般的绝望气氛所笼罩。

就在这时,一直沉默不语的陆秉谦,缓缓地站了起来。

他从随身的帆布包里,拿出了一卷图纸,在巨大的会议桌上,慢慢展开。

那是一份手绘的图纸,用最简单的铅笔和尺子绘制,线条却精准得如同电脑打印。图纸上,是一个结构复杂到极致的透镜组零件。

在满堂精英的注视下,陆秉谦伸出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,轻轻抚过图纸,用一种平静到可怕的语气,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永生难忘的话。

“这个零件,我能用厂里的老车床做出来。”

他顿了顿,抬起头,目光扫过全场。

“而且,性能更好。”

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。

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,看着陆秉谦,像是在看一个疯子。

用老车床……做出纳米级精度的聚焦透镜组?

这已经不是狂妄了,这是神话!是天方夜谭!

钱振华第一个反应过来,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声音颤抖地问:“陆工,您……您说的是真的?”

陆秉谦没有回答,只是反问了一句:“信我吗?”

信他吗?

这个问题,拷问着在场的每一个人。

是相信这个创造了无数奇迹的老工人,还是相信被西方技术垄断了几十年的“科学常识”?

沈靖瑶站了出来,她的眼神坚定无比:“我信陆工!”

她的表态,像是一颗定心丸。紧接着,项目组的工程师们也纷纷站了起来。

“我们信陆工!”

“陆工说能行,就一定能行!”

最终,钱振华一拍桌子,下了决断:“好!陆工,你要什么,我给什么!整个集团,都给你当后勤!我们赌了!”

一场关乎国家芯片产业命脉的豪赌,就压在了陆秉谦和他那双看似普通的手上。

接下来的一个月,陆秉谦几乎住在了红星机械厂那个熟悉又破旧的车间里。

他拒绝了总部提供的任何高精尖设备,只要了那几台跟他一样“老”的机床。

沈靖瑶带着最顶尖的团队,给他当学徒,打下手。

他们亲眼见证了什么叫做“化腐朽为神奇”。

陆秉谦站在车床前,人与机器仿佛融为了一体。他不用任何电子测量仪器,仅凭手感和经验,就能将车刀的进给控制在微米级别。

飞溅的铁屑在他眼中仿佛都有了生命,每一次切削,每一次打磨,都精准得像是经过超级计算机的亿万次演算。

那不是在进行工业加工,那是在创造一件艺术品。

一个月后,当那个凝聚了无数人心血的聚焦透镜组,从陆秉谦手中诞生时,整个车间都沸腾了。

经过测试,这个纯手工打造的透镜组,其关键性能指标,竟然比被禁运的进口产品,还要高出15%!

我们,不仅做出来了,还做得更好!

华星集团,乃至整个华夏的科技界,都为之震动!

“启明一号”的研发进程,不仅没有停滞,反而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前推进。

三个月后,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传遍全球——华星集团宣布,将于下周,在国家科技中心,举办“启明一号”新产品发布会,进行全球直播!

这无疑是在向全世界宣告,华夏,已经攻克了光刻机这项“卡脖子”技术!

发布会当天,全球瞩目。

国家科技中心的会场座无虚席,全世界的媒体、科技巨头、行业专家都聚集于此。

后台,陆秉谦正在做最后的检查。他穿着一身崭新的中山装,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,整个人显得精神矍铄。这身衣服,是钱振华特意请国宝级裁缝为他量身定做的。

沈靖瑶跟在他身边,紧张地汇报着最后的流程。

一切准备就绪。

发布会正式开始。

钱振华意气风发地走上台,向全世界介绍“启明一号”的卓越性能。

然而,就在他宣布启动样机进行现场演示时,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人,出现在了后台的设备间。

是裴俊!

他面容憔悴,眼神怨毒,像一条潜伏在阴影里的毒蛇。被开除后,他身败名裂,成了业界的笑柄。他把这一切,都归咎于陆秉谦。

他恨陆秉谦,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!

他通过收买一个保安,偷偷潜入了后台。他要毁了这一切,毁了陆秉谦,毁了华星集团!

他趁着没人注意,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外观一模一样,但内部结构却有致命缺陷的振动缓冲器,替换掉了机器上原本的那个。

做完这一切,他狞笑着,悄然退入黑暗之中。

他要让陆秉谦,在全世界面前,身败名裂!

舞台上,随着启动指令的下达,“启明一号”开始运转。

一开始,一切正常。巨大的屏幕上,各项数据指标完美。

台下响起一片惊叹和掌声。

然而,一分钟后,异变陡生!

机器内部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嗡鸣,紧接着,整个机身开始出现不正常的抖动!

屏幕上的数据开始疯狂跳动,红色的警报灯刺眼地闪烁起来!

“怎么回事?”

“机器出故障了?”

台下的观众开始骚动,全球直播的画面上,华星集团的股价瞬间开始断崖式暴跌!

钱振华的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变得惨白。

沈靖瑶和所有技术人员也都懵了,他们冲到后台,对着电脑疯狂地检查,却找不到任何问题所在!

机器的抖动越来越剧烈,发出的噪音也越来越刺耳,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!

完了!

所有人的心中都浮现出这两个字。

这次发布会,将成为华星集团,乃至华夏科技史上最大的笑话和灾难!

躲在暗处的裴俊,脸上露出了疯狂而得意的笑容。

他已经准备好了说辞,等机器爆炸后,他就冲出去,告诉所有人,这是陆秉谦那个老顽固坚持使用落后手工技术的恶果!
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一道身影,沉稳地走上了舞台。

是陆秉谦!

他没有理会惊慌失措的主持人和想要拉住他的保安,径直走到了那台剧烈抖动的机器面前。

全球数亿观众,通过直播镜头,都看到了这一幕。

一个老人,面对一台即将爆炸的国之重器。

他要做什么?

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,陆秉...谦做出了一个让全世界都无法理解的动作。

他伸出了双手,不是去按紧急停止按钮,而是直接,徒手,伸进了高速运转的机器内部!

“不要!”沈靖瑶失声尖叫。

那里面是无数高速运转的精密部件,手臂伸进去,瞬间就会被绞成肉泥!

但奇迹发生了!

陆秉谦的双手,快得像一道幻影,在复杂的机械结构中穿梭。他的手指,以一种超越人类极限的速度和精度,对运转中的机器进行着极限微操!

调整、拨动、按压、扭转……

那不是修理,那是驯服!

他仿佛不是在触碰冰冷的钢铁,而是在抚慰一头暴怒的雄狮。

在全世界的注视下,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。

那台濒临爆炸的机器,剧烈的抖动竟然开始缓缓减弱……减弱……直至完全平息!

刺耳的噪音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,是之前那种平稳而愉悦的轻鸣!

屏幕上,所有失控的数据瞬间恢复正常,不仅如此,在短暂的稳定后,代表核心性能的光刻效率指标,开始疯狂飙升!

100%!

110%!

120%!

最终,稳稳地停在了130%!

比官方宣传的性能,瞬间超越了30%!

现场死寂。

全球直播间里,弹幕停滞了。

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,大脑一片空白地看着那个站在机器旁,缓缓收回双手的中国老人。

他……是神吗?

陆秉谦从机器里,拿出那个被他用巧劲逼出来的、有问题的缓冲器,举到镜头前,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:

“有人,换了一个零件。”

随后,他从口袋里拿出原本的那个,平静地展示给所有人看。

铁证如山!

所有人的目光,都下意识地开始寻找罪魁祸首。

躲在暗处的裴俊,看到这一幕,已经彻底吓傻了。他想跑,但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不听使唤。

保安和愤怒的工程师们一拥而上,将他死死地按在地上。

阴谋,在全世界面前,被彻底粉碎!

不知是谁第一个开始鼓掌,紧接着,雷鸣般的掌声响彻了整个会场,经久不息。

全世界,都为这位来自东方的“工业之神”,献上了最崇高的敬意!

发布会的后续,成了一场为陆秉谦举办的庆功盛宴。

他被国家当场授予了“大国工匠”的最高荣誉称号,华星集团的董事长钱振华,更是激动地宣布,将赠予陆秉谦集团百分之五的原始股份,并聘请他为终身首席工程师。

陆秉谦这个名字,一夜之间,响彻全球。

他不再是那个被嫌弃、被淘汰的老钳工,而是国家的名片,是无数技术人员心中仰望的泰山北斗。

各大顶尖高校和科研机构的聘书,像雪花一样飞来,甚至连他曾经的偶像,德国的那些工业巨头,都派来特使,希望能请他去做技术指导。

……

那个曾经充满争吵和冷漠的家里,气氛却无比怪异。

电视上,正在循环播放着陆秉谦在发布会上力挽狂狂澜,被授予荣誉的画面。

张翠芳和儿子陆浩,呆呆地坐在沙发上,脸上的表情从震惊,到狂喜,再到深深的悔恨和恐惧。

“那……那是你爸?”陆浩的声音都在颤抖。

张翠芳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,剧烈的疼痛告诉她,这不是梦。她的丈夫,那个被她骂了半辈子“废物”的男人,成了国家英雄,成了亿万富翁!

“发了……我们家发了!”张翠芳激动得语无伦次,她立刻抓起手机,拨通了那个她已经很久没主动打过的号码。

电话响了很久,才被接通。

“秉谦!秉谦是我啊!”张翠芳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谄媚和讨好,“你在哪呢?快回家吧!我……我和儿子都想你了!我们给你庆祝!”

电话那头,陆秉谦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,听不出任何情绪:“我在公司,有事。”

“什么事比家里还重要啊!”张翠芳急了,“你现在是大英雄了,赶紧回来,我们一家人好好聚聚!以前是我不对,是我狗眼看人低,我给你道歉,给你赔罪,行不行?”

陆浩也抢过电话,带着哭腔喊道:“爸!爸我错了!我不该说你没用,你是我心里最伟大的爸爸!你快回来吧,我再也不跟你吵架了!”

母子俩的忏悔,在他们自己听来是那么的真诚。

然而,电话那头的陆秉谦,只是沉默了片刻。

他想起了那张冰冷的“优化通知书”,想起了妻子那句“你这个废物”,想起了儿子因为一部手机而摔门离去的背影。

有些东西,碎了,就再也拼不回去了。

“不必了。”他淡淡地说道,“明天,我的律师会把一份文件送到家里,你们签个字就行。”

说完,他便挂断了电话。

第二天,一份离婚协议书,和一份断绝父子关系的声明,被送到了张翠芳和陆浩的面前。

上面写明,陆秉谦自愿放弃所有婚前财产,只求解除关系。而他之后获得的所有财富和荣誉,与这两人,再无半点关系。

张翠芳和陆浩,彻底瘫倒在地,悔恨的泪水,怎么也止不住。

而此时的陆秉谦,正站在华星集团顶层的办公室里,俯瞰着脚下这座繁华的城市。

沈靖瑶敲门进来,递给他一份新的图纸。

“陆工,这是我们下一代航天发动机的核心涡轮叶片设计图,它的材料和工艺,是世界性的难题……”

陆秉谦接过图纸,目光再次变得专注而锐利。

他拿起桌上的铅笔,在那张代表着人类工业又一个巅峰挑战的图纸上,轻轻画下了一笔。

窗外,阳光正好。

属于他的传奇,才刚刚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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